【銀鵬】有一個網(wǎng)友這樣說，他說就是你生活在這個城市的最底層，你也可以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城市點點滴滴任何一個變化。
【袁岳】任何一個城市都有高層和底層，我們不是說底層的民眾完全沒有樂趣，民眾生活的樂趣和我們說的是不是宜居不是一個事情，流浪兒童也有樂趣，他們天天在垃圾對上玩兒，這個比我們普通的孩子坐在家里面對著父母的樂趣多呢，但是你不能說他適宜居住，我們底層生活的樂趣不能和居住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【銀鵬】張老師，您剛才說北京的機會很多，國際化的都市提供機會比較多，但是袁總并不同意您的觀點，機會并不適用于所有的人，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，您認(rèn)同嗎？
【張頤武】我覺得袁總說的很多我都認(rèn)同，我一開始就認(rèn)同袁總，我覺得交通不好，房子貴，生活不愉快，有很多的問題，這個我從頭就承認(rèn)，我覺得北京確實這些毛病都存在，確實也有跟多人還沒有機會。但是，我覺得這些毛病都擋不住一個我們基本的想法，就是北京這個地方比以前宜居，而且將會越來越宜居。我是覺得必須有這個，就是把我們的感受和我們的選擇分開，如果大家捫心自問，回去想想，你就會明白，你為什么選擇北京？比如說我們在網(wǎng)上支持袁總的人比支持我的多，但是并不是說支持袁總的人就要離開北京，比如說漓江很好，但是這個工作怎么樣，生活就比北京舒適多少，這個不一定。大家說上海很好，但是北京有不可替代的東西，比如說政治中心有非常方便的東西，而且北京非常有方便，但是你去上去，你會發(fā)現(xiàn)那個地方講上海話，你語言都不通的，你到廣東一是一樣的問題，到香港也是一樣。但是北京這個城市是大氣的，他會容忍各種各樣的人他不會蔑視你，不會欺負(fù)你，這個是北京給我們的人格的魅力和精神的魅力，這個不僅僅是機會，我們在這住的會非常松馳，你想到哪一個酒吧里面坐坐，北京可以容忍各種怪人，小地方絕對不可以，就上海這種大地方我也認(rèn)為是下地方，為什么？你看上海公司的白領(lǐng)每天都是唧唧喳喳的，但是北京就不一樣，我覺得潘總這個公司很好，就是說明這個城市的文化氛圍非常讓人著迷。比如無數(shù)的演出，你在一個小山村環(huán)境很好，但是你沒有這些演出，雖然你在這個城市不見得去看這個演出，但是你每天有這個演出，你就會覺得很自豪，這個就是無限的文化資源，你帶著你的孩子有地方可去。不像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，你說這個是奶頭山，說古代的有人把奶頭放在這了，到故宮是沒有人給你說話的，你就自己看，你到頤和園去看，到圓明園去看，你到后海去，那個地方的感覺你會很松馳，很放松，很愉快，這種感覺也會讓機會之外多一層魅力，這個不僅僅是機會，這個機會包括文化的機會，精神的機會。
【陸新之】張教授第一會合和袁總是故弄玄虛，先講宜機還是宜居的問題，然后開始出頤和園、出奶頭山了，大的狡猾，袁總要小心的，他講的上海不宜居、廣州不宜居的問題怎么解決？
【袁岳】我覺得這里面隱藏了兩個特點，第一個，張老師把他的感受虛擬化的為人民群眾的感受，他根據(jù)在北京城里面很放松，他去到酒吧里泡泡，到故宮里面轉(zhuǎn)轉(zhuǎn)，奶頭山看看，所以他以為在北京城里面打工的員工，到我們辦公室里面的白領(lǐng)，包括潘總能達到你這個玩兒的水準(zhǔn)的企業(yè)家，大部分不是的，大部分企業(yè)家是累的要死，都很忙，都沒有我們張老師這么放松的，你寫博客的壓力也不小的。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不是人民群眾的生活場景，你比如說人民群眾天天去擠公共汽車，還非常生氣，看到下面一派私車，大家都覺得私車交通部好，你私車不好，堵的公共汽車都不走了，因為我們遲到10分鐘扣30塊錢，遲到20分鐘就扣60塊錢，你說我不緊張嗎？所以，張老師描述的這種浪漫的生活方式，這是張老師在北大校園，或者是玩票的式的生活，對我們?nèi)嗣袢罕姴皇沁@樣的。
【陸新之】就是說對張老師是宜居的？
【袁岳】對，就是對張老師是宜居的，對老百姓是不宜居的。第二，張老師把一個光有奶頭山的地方和北京比，所以說北京宜居。但是真正宜居的地方是什么呢？比如說大連，這是非常繁華的地方，城市非常整潔，生活非常便利，陽光非常充足。人們選擇的既不是非常偏遠的，也不是北京，而是這個地方。所以，他選擇一個不合適的參照系證明北京有多么偉大，這個方式也不成立。
【張頤武】我非常感謝袁兄，袁兄提出兩個問題，都是非常不可思議的，他第一個問題說公司里面上班晚五分鐘就扣30塊錢，全世界哪一個公司不扣錢，任何一個地方都扣錢。現(xiàn)在全世界的人面對的生存的競爭，就像潘總提出的世界是平的，就是告訴你中國的孩子要搶美國孩子的工作，華盛頓的人都著急了，這個并不僅僅是北京的問題。另一方面，袁總說大連比較宜居，確實大連也是山清水秀很好，而且是中等城市發(fā)展的不錯，但是大家不去大連去，專門到北京，我看到大連生產(chǎn)很多的漂亮的模特，但是他自己到哪去？到北京來了，這個不需要跟袁總討論了。
【袁岳】這個一定要討論，大連人和煙臺人怎么想，按照張老師的想法是北京人都不想到外面去，外面所有人都想到北京來，不是？煙臺人和大連人怎么想呢？世界上最好的地方就是大連了，有很多人腦子不開竅到北京讀書，工作，掙了一點錢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的，最后還要回到大連來，所以不如一直在大連。所以，我們的說宜居是愿意居住在那個地方的人說是不是宜居，我們不能用張老師自己的心態(tài)來判斷大連人，也不能用張老師的心態(tài)判斷一般的北京老百姓。我們說的宜居與否恰恰是一般老百姓的反應(yīng)和感受。
【張頤武】這個是袁兄要創(chuàng)造不和諧社會了，我給你扣一個帽子，他說我跟老百姓不一樣，我不是老百姓一員嗎，我從5歲的時候就在北京擠公共汽車，我的發(fā)言權(quán)比袁老師大，我那個時候一個小孩掛一個月票，從后方橋擠一個公共汽車15路到動物園，再擠一個32路，到中央民族大學(xué)上幼兒園，就我一個人，我父母沒有人離我，我自己走。我難道沒有經(jīng)驗嗎？我可以自豪的說我就是北京的一個老百姓，那個時候居住環(huán)境很差，現(xiàn)在確實是環(huán)境改善了，但是這是北京給我的機會，給我的創(chuàng)造力和可能。另一方面，北京生活的老百姓其實也有一個感受，這個和袁總的感受不一樣，袁總看他很可憐，其實他自己有自己的歡樂，比如說我當(dāng)年住在胡同里面，我現(xiàn)在和這些老百姓還有感情的聯(lián)系，我有很多的同學(xué)就在胡同里面，他掙錢不多，但是他有自豪感，他覺得我什么都懂，比如出租車司機，他什么都懂，他政治局常委的事他都知道。這個就說明普通人就是說你說的這個宜居的標(biāo)準(zhǔn)，這個都承認(rèn)，需要改善的東西很多，北京的困難太多。但是另一方面，這個地方有一種吸引人的神秘的魅力，這種魅力，就是這個地方的文化、機會，另外一個它的環(huán)境也不像大家說的那末慘，比如說刮風(fēng)了很差，刮風(fēng)以后，就會很好，我們可以看到在街上放風(fēng)箏的人很舒心，這個也是很迷人的。就是說有討厭的地方，也有迷人的地方，就是說現(xiàn)在比過去宜居得多了，而且北京將會更宜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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